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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是美食的“荒原”! 然而,嗅觉灵敏的旅行者总有办法在都市 或荒野中翻找出具有特色的美味, 于满足口腹之欲的间隙, 在台灯的优雅流苏中窥见流连不去的英伦遗风。
澳洲有什么?悉尼歌剧院、大堡礁、羊毛、袋鼠 、金矿…… 可以一大串念下去,就是念不到美食。在许多人 眼里,澳洲是美食的“荒原”, 是乏味的西式快餐的重要领地,一盘“双炸”( 炸鱼和炸薯条)已经算是大餐了。
然而,嗅觉灵敏的旅行者总有办法在都市或荒野 中翻找出个把特色餐厅, 并于满足口腹之欲的间隙,在台灯的优雅流苏中窥见 流连不去的英伦遗风, 在小镇烤鸸鹋的香气中嗅出传承军今的“野味儿”。
墨尔本在公元1835年之前还是 一个无人居住的蛮荒之地,173年后 摇身变成了人口375万的大都市,但 如此急速的发展,并没有造成现代都 市崛起时常见的生态破坏——墨尔 本年年被评选为“世界上 适合人类 居住的城市”。
墨尔本大街上跑着祖孙三代有轨 电车,从 古典的老爷车到 进的 “ 头”,它们用叮当的音韵讲述着 这座城市“不抛弃、不放弃”的发展 原则,“推倒重来”的豪迈不是墨尔 本的性格。而墨尔本 有特色的美食 餐厅,就开在一种古董电车上。
走进传说中“会奔跑的奢华餐 厅”,餐桌上的红色绒布灯罩垂挂着 金色流苏,那是100年前的时尚,与 车窗外的缤纷街景对照,有一种隔世 的美,百年时光仿佛一晃而过,又好 像从来没有消逝。
每节车厢都有一名戴着白色高 帽的厨师,在 局促的空间里变 魔术般烹调出各种美味。两名服务 生穿梭于长长的车厢内,倒酒、端 菜、帮客人拍照……忙得不亦乐乎。
洁白的桌布犹如电影屏幕,上演着 水晶杯、香槟、红白葡萄酒、鹅肝酱、 烟熏鲑鱼、奶油慕斯……的交错情节。
法国美食中的尤物,鹅肝酱 一杯开胃酒,两样鹅肝酱,开启 了这个夜晚的神秘。温馨的灯光将两 样鹅肝酱映衬得像对焦不实的美丽幻 影,将粉紫色的鹅肝酱抹在咸味饼干 上,将米黄色的鹅肝酱抹在甜味饼干 上,左右逢源地细细品味其中的美妙, 我的味蕾已经欢舞。我开始明白法国 人为什么将鹅肝酱视为文化遗产,它 确是美食中的尤物啊!此前,我吃过 不少用鹅肝酱爆炒的菜肴,这还是第 一次像抹果酱一样地将它涂抹在饼干 上,舌尖上掠过的渐渐消融的美,从 此铭刻在记忆里。据说这种吃法是 原始、 法国的吃法,将鹅肝酱加热, 法国人会恨恨地说那是“暴殄天物”。
终于停下刀叉,举起酒杯,车 窗外时尚斑斓的世界扑人眼帘。古 董电车餐厅从南墨尔本的诺曼比路 (NormanbyRoad)出发,途经图拉克 路(ToorakRoad,以 产品著称)、 日落大道(KildaRoad,以慵懒闲适 闻名)、月神公园(LunaPark,有一 个有80多年历史的游乐园)、科林斯 街(CollinsStreet,19世纪墨尔本 繁华的街道)……沿途林立着维多利 亚式建筑、雄奇的教堂,衣香鬓影, 遍地绮罗,这城市的炫目华彩,像是 餐厅在酒香菜香之外,为食客们奉上 的一个精心策划的余兴节目。
古董电车餐厅每天中午、黄昏、 夜晚开出3列,所挂车箱依订餐人 数而定,行驶时间为2—3小时, 那是我在墨尔本度过的 妙的3 小时! 有人说珀斯是世界上 孤独的城 市,我想那是说者自身孤独的幻象。
一边是海水,一边是沙漠的珀斯,娴 静而淡定,但并不孤独。即使在夜深 的时候,它还是保持着那份从容,丝 毫没有铅华洗尽的倦态。
沿着市中心的街道散步,忽然遇 见一个风情无限的小巷,拐进去就见 到了DunvNeUv爱尔兰小酒馆。门外 长廊已经挤满了客人,酒馆里亦人声 鼎沸,歌手正唱着绵绵的情歌,那些 平时不说的爱和恨,都在飘飞的音符 中变得轻盈。有些歌,不需要听瞳歌词, 心就莫名地迷惘起来。
啤酒像浪花轻抚暗礁 小酒馆里还有一张空桌,我坐下 来,点了一杯啤酒和一份晚餐。主 菜名为“暗礁”,以奶油马铃薯泥为 床,以牛肉为床垫,上面躺着蒜味大 虾。我拿起刀叉,把大虾、牛肉切得 像音符一样,慢慢往嘴里送。我的神 志渐渐模糊,此时,啤酒比语言 有 力量,全部喜悦和哀愁都化作冰凉的 液体,流过身体,又排出身体。看来, 今夜我即使不在音乐中沉沦,也会在 “触礁”中沉没。我看见很多人站在 酒桌边,做着干杯的动作,却没有一 口饮尽。有一个人端详着酒杯里的泡 沫,久久没有饮一口。他在想什么? 今夜的珀斯让人想起什么?我不知道 答案,也无意知道答案。
告别DurtyNelly,已是午夜,珀 斯的街头一点也不冷寂,好多酒吧 依然喧哗着,喝酒的人甚至站到门外 的街道上。或许只有白天活得太认真 的人,夜里才需要这样的沉醉来舒解 心灵。
沿着一条有黑天鹅游弋和海豚飞 跃的河流漂荡50分钟,我就从珀斯来 到了海港小城弗里曼特尔,这样的旅程 说它诗意,酸了点;说它惬意,淡了点。
弗里曼特尔比珀斯还要早几周诞 生,这座从1892年就开始建造的小 城,至今仍然保留着许多旧时的风韵, 难怪到了珀斯的人都要跑来弗里曼特 尔寻找岁月绮丽的履痕。
走在弗里曼特尔钓鱼船湾的霞 光里,那些踏浪的归帆,那些初亮 的灯盏,与我的心潮一起微微地荡 漾。直到船坞状的小精灵酒吧(LiIile Creatures)突然出现,我才停住了 脚步——能招到这么多食客的餐厅, 必定有独到的美味。
小精灵般令人垂涎的汁液 小精灵酒吧本身就是酿酒厂的厂 房,吧台后有好多个硕大的银色不锈 钢发酵罐,从里面流出来的是自酿的 麦酒(PaleAle),获过奖。除了麦酒, 酒吧 的卖点是木火烤比萨。我点 了一份对虾比萨,看着年轻帅气的厨 师利落地在面坯上涂抹一层酱料,铺 上鲜菇、对虾等,撒上一些起司,然 后铲到不锈钢大炉膛里,让炽旺的木 炭火烘烤。没过多久,香艳的对虾比 萨出炉了。我打听到这里的麻辣番 茄贻贝、意式熏火腿卷对虾、烤袋鼠 肉串也很美味,不过,美味当前与美 女当前是一样的,选定一个心仪的沉 醉其中就好了,不可贪心,一道木火 烤对虾比萨,加一大杯麦酒,这样的 夜晚已经足够美好。坐在小精灵酒吧 的露天平台上,印度洋的波涛打在岸 边的旋律无比清晰,徐徐清风不知从 哪个方向冒出来,轻悠怡爽。当地 人称这样的风为“弗里曼特尔医生” (FremantleDoctor),说它包治百病。
阿德莱德是南澳大利亚州的首 府,当地人总是颇为骄傲地告诉我: 这是澳洲 没有流放犯人的州,从 一开始它就是由农场主等移民建成 的。不知阿德莱德的优雅和洁净是否 与此相关。
傍晚漫步在北部台地大街,树影 婆娑中,两旁的议会厅、总督官邸、 美术馆、博物馆、阿德莱德大学…… 犹如一道欧洲建筑艺术长廊,对建筑 有所研究的人或许能从中辨识出典雅 的古代风格、纤致的中世纪风格、富 丽的文艺复兴风格、浪漫的巴洛克及 洛可可风格……阿德莱德火车站也在 这条大街上,火车站对面的斯特拉斯 穆尔餐馆(Strathmore)也是雅致迷人 的维多利亚时代建筑,我本是偶然路 过,却突然像想起一个重要约会似的 径直拐了进去,点了一道 特色的 石烤海鲜(StonegrⅢ)。一个人与一家 餐馆,就像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应该 也是有缘分之说的。
服务生用骨瓷托盘端来一块热 烈的火山石块,还有剥好、切好、 洗净的对虾、贻贝、鱿鱼、鲑鱼、 马铃薯以及调好味的红辣椒芒果色 拉。据说这块火山石可以被均匀加 热到300cC一400℃,端上桌后还能 耐热保温半个多小时。在石头上烤 制时,不用抹油,它似能吸走食物 上多余的肥腻,让肉味 加香浓。
抓来对虾放在小方石上烤,适时翻 转,直至香气扑鼻,蘸点酱料,迫 不及待地往嘴里送。接着放上贻贝、 鱿鱼,有时在肉上撒点细盐,俨然 像个深谙此道的好厨师。红辣椒芒 果色拉让我胃口大开,赶紧翻了一 下菜谱,发现对虾、贻贝、鸡肉串、 袋鼠肉串、羊肉串、鲑鱼肉等可以 单点,每种只要另加5—6澳元。丝 丝人扣的原始风味,成为我对阿德 莱德 深刻的记忆。
再次走在静谧优雅的北部台地大 街上,梧桐枝叶筛落的斑驳灯火已经 模糊了回饭店的方向,我来到托伦斯 河畔,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看见了水 里的鱼虾。这个晚上,像是经历了一 场绚烂神奇的梦游。P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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